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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年絮语 · 梧桐泪

发表时间:2015/11/07  浏览次数:1545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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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播/海燕 

编辑/岁月静美

太阳已经西坠,缤纷的晚霞已随之躲进了山里,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片红光。

在地里忙了一天的人们,三三两两地向村子走来。当他们路过村口时,总会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,站在梧桐树下,眼睛竭力的望向远方。而每逢此时,人们总会上前安慰几句:“豆花嫂,回家吧,你的彤儿不会回来了……”“不,你们不要乱讲,我的彤儿会回来的,她告诉我,她今天回来,我要在这儿等她”说完老人又扭转身子,抬起头,用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眸瞅着远方,搭话的人又只能叹了口气,遥遥头走了。这样的情景曾经每一天都在我眼前闪现,好多年了吧!无论春秋,无论阴晴。在村口,都会有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太婆,守在村口的梧桐树边,等待着她的彤儿归来。

对于老太婆的名字,在村里人们的心里,就像那棵梧桐树的年龄一样,永远是个迷。因为她曾做过豆花卖给村民们,所以大家都叫她豆花嫂。据村里几个年长的人说,豆花嫂是外地一个豪门的千金,她的丈夫是个军人,后来,丈夫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,她是解放后到我们村里的。因为她懂知识,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孩子让给她教。不久,村里又来了一个有知识的年青人。此后,两人一同担任起村里孩子的老师。两年后,他们结了婚,又过了一年,有了一个女儿,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。没想文革的一天,几个彪形大汉冲进家门,把丈夫带走。从此,他的丈夫再没回来过。

母女俩相依为命,过着含辛茹苦的生活。一年,家乡发生洪灾,豆花嫂送孩子们回家,她为了救一个名叫彤儿的小女孩,自己的女儿却被洪水卷走。对于这个苦命的女人,上苍不仅夺走了她的两个丈夫,还无情的带走了她的女儿。难道这就是一生的宿命。一年后,彤儿的父母相继辞世。这使已沉入深渊的豆花嫂看到了悬崖边上的点点星光。于是,她又奋力的挣扎着,拼命向上爬,即使自己为的是一点点扑塑迷离的星火,她收养了彤儿,失去亲人的她更加疼爱彤儿。
时光一晃,彤儿在豆花嫂的精心呵护下,已顺利读完高中、大学。而此时,村里人们都赞叹豆花嫂是个好母亲,很多次,我遇见她,都看见她脸上露着无限的喜悦,而每逢此刻,我也从心里默默地为这个苦命的女人祝福。

后来,我离开家乡,在异地漂泊。一次,父亲写信告诉我:“豆花嫂疯了,她的女儿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命……

许多年以后。我回到故乡,看见她仍然站在那棵梧桐树边,等待着她的彤儿,此时的她,虽然已过七旬,但看起来似乎比从前还要健康。她看见我,急忙走了过来,一把抓住我,说:“你是外面来的人,你告诉我,我的彤儿会回来的,对吧?他们说我的彤儿不会回来了,他们是骗子,他们是骗子……”我没有说话,避开了她。

一年后的冬天,她死了,人们是在那棵梧桐树下发现的。村民们就把她埋在那棵梧桐树边,让她永远、永远等待着她的彤儿……


照例说,这个故事到此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。可奇怪的是,第二年春天,那棵梧桐树竟没有长出一片树叶。大家感到奇怪,就把它砍了,让大家更为惊奇的是,那可梧桐树竟流出了红色的液体,几个年长的人说,那是梧桐树的眼泪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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