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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转身的那一刻

发表时间:2017/05/05  作者:建边关工委  浏览次数:1598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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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的汽笛响了,广播里传来列车就要启动的消息。妈妈知道彼此离别的时候就要到了。尽管再三控制,不听话的眼泪还是随心所欲地顺着眼角不停地滚落下来。此时,空旷的站台上只有你和妻子恋恋不舍地向站台外迟缓地挪动着脚步,就在火车启动的时候,你再次回转身来,就在你和妈妈的目光相视的一刹那,妈妈分明看见你在用袖口擦拭着眼泪。都说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没到伤心处”。也许,此时,在你看来没有什么比母子离别更令你伤心的事情。那一刻,你的身影如同相机的底片牢牢地锁定在妈妈的心底。

这是30多年以来,儿子第一次离开妈妈去远行。也是牵肠挂肚的妈妈第一次和日思夜想的儿子相聚。来去匆匆,母子之间还没等亲热够又要挥泪而别,怎能不叫人难舍难离!

儿子,你知道吗。你是爸妈的宝贝,也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。你的出世,不仅让守旧的爷爷奶奶了却了为杨家传宗接代的担忧,也让妈妈在杨家拥有了崇高的地位。在亲戚朋友面前挺直了腰杆。

因为你是杨氏家族的“独苗”所以你自出生以来始终处于家族的“中心地位”众星捧月般地被人宠着、被人疼着,被人爱着。

也许你是男孩,从小到大妈妈对你都有些偏爱,对你的照顾也格外上心。月子里,妈妈怕你在四处透风的屋子受凉,每个夜晚,妈妈都会把你紧紧地搂在怀里,枕着妈妈的胳膊入睡。即使酸了、麻了、累了,妈妈也舍不得把你从妈妈的胳膊上移开。你始终在妈妈的胸前被温暖着。

满月后,因为妈妈需要工作,只好把你交给了爷爷奶奶来照顾。每次下地干活,爷爷奶奶总要把你背在脊背上生怕你受到委屈或是闪失。为了给你补充营养。爷爷奶奶专门给你买来一头奶羊。每天清晨当你还睡意正浓时,奶奶早已把一瓶热气腾腾的羊奶放在你的枕头旁边。

你从小就乖巧懂事,知道心疼人。看见数九寒天在外回来的姑父,没人告诉你就知道帮助姑父摘手套,脱大衣,把热乎乎的炕头让给姑父暖和身子。姑父十分感动,一边夸你,一边把你搂在怀里。

你善于看大人脸色行事,大人不高兴的时候,你会乖巧地躲在一旁。爸爸妈妈吵嘴时,你像个小大人似的跑来跑去想方设法逗爸妈开心。哥哥姐姐嫉妒你,说你是个“溜须匠”。

你很坚强,即使偶尔不小心被磕磕碰碰,从不没完没了地哭哭啼啼。爱唱歌是你的天性,嗓子好得到了遗传。歌词记得扎实,感情十分投入。经常落落大方地给全家人演唱。给一家人的生活带来欢乐。你与几个哥哥姐姐相比备受宠爱。

其实,妈妈在你和姐姐面前不是一个很称职的母亲。妈妈心粗,性格急躁,依赖性强,不会做一手好菜。家里的大事小情基本都靠你父亲打理。基本上属于那种吃粮不管穿的“甩手掌柜”。记得那几年妈妈正在抓计划生育工作。因为工作繁忙,每天起早贪黑循环于各基层单位严格监督防止计划外生育,无暇顾及你和姐姐的衣食冷暖。让你和姐姐吃了不少苦头。让姐姐过早地学会了劈柴、学会了做饭、洗衣。学会了照顾弟弟。好心的街坊邻居时常帮助照顾,但你和姐姐也有吃凉馒头就咸菜填饱肚子的时候。如今,每每想起这些,妈妈都感到十分自责。

记得那是在你12岁时候。你患了重感冒高烧近40度,心急火燎的父亲背着你一路小跑紧急送往医院。要不是医生的治疗及时。后果不堪设想。当你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问爸爸:“妈妈在哪,我要妈妈”。你还央求让爸爸用点滴管给你编个大虾,等妈妈回来后送给妈妈。你的懂事,让你爸爸泪流满面,让在场的护士长声音哽咽,一再责怪你的妈妈不称职!当妈妈得知你病重消息跑到医院,你身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褪去,迷迷糊糊中,当你听到妈妈的声音,你艰难地睁开疲倦的双眼,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放松,用微弱的语气,让妈妈不要在把你丢下不管。特别是听到你父亲先前的一番描述,让妈妈感动得热泪盈眶。 那一刻,我仿佛一个罪人无地自容。自责、后怕,一遍遍地检讨着自己的不是。多亏有你父亲的理解和安慰,有你脸上露出的微笑才让妈妈有了些许的安慰。

2000年,你的父亲因病去世。习惯了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妈妈仿佛釜底抽薪,精神几乎全线崩溃。面对你和姐姐都还尚未成家的事实,妈妈感到束手无措,曾经平静安稳的日子完全乱了方寸。一些常来常往的人借故远离我们,原本热热闹闹的家冷若冰霜。残酷的现实,让你和妈妈一起体会到人情冷暖滋味。

那时,你姐姐一个人漂泊在外,妈妈真是一根肠子两下扯。好在有你的陪伴。为妈妈排解了一个又个孤独寂寞的夜晚。

你结婚的时候,正是农场经济萧条的时候,农场亏损,老师工资不能按时发放,职工基本靠借资生活。因为囊空羞涩又无能为力。妈妈整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,暗地落泪。你理解妈妈的难处,没有任何抱怨,想方设法四处求人自己张罗。在娘俩和你姐姐的共同努力下,你终于顺利和你和所爱的人终成眷属。也以此让你的父亲在九泉之下得到告慰。

那些难熬的日子,有你在身边,妈妈感到有了依靠。妈妈感觉你具备了男子汉的抗压能力,能用稚嫩的肩膀扛起家的重任。完全可以代替你的父亲照顾好妈妈。感谢你,我的宝贝。是你抚慰了妈妈曾经的一颗脆弱的心。

儿子,每当闲来无事时,每当夜深人静时,我都会想到你。心,都会被一种叫做牵挂的滋味拽得生疼。

担心你的身体健康,担心你的衣食冷暖,担心你是否开心快乐。接到你的短信知道你安然无恙,妈妈会兴奋一整天,听到你电话里的声音仿佛你就在妈妈的眼前。尽管你从来报喜不报忧,但妈妈知道你在外边的辛苦。知道你怕妈妈牵挂的良苦用心。

儿子,你为妈妈写的《母恩深似海》这首歌,妈妈爱不释手已经熟记于心。每天都在吟唱。歌词中的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儿子对妈妈的真情实感。特别是那首《凝月忆乡》。每次独自吟唱都会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伤感袭上心头。在歌声中,我仿佛听到了儿子的声声呼唤,眼泪会不情不自禁地从眼眶溢出。


儿子,你知道吗,妈妈在意你的一眸一笑,在意你的一举一动,会因为偶尔间断联系而担惊害怕愁肠百结,会因为你的衣食冷暖而牵肠挂肚寝食难安。你让妈妈真正懂得:牵挂是一种心灵对话,是心灵呼唤,是心灵回应。是一种爱的思念,是一种最真的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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